点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她妈妈身上了,“妈,你怎么样了?大夫来了,马上就没事了。”
林大夫过去给商母打了一阵镇定剂,一直处于癫痫状态的她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林大夫迅速检查了一下。
“她昨晚是不是发过高烧?”
“是啊,我还给妈妈熬了退烧药,今天早上都好多了。”
“她情况不是很好,”林大夫说,“这次癫痫持续时间长,怕损坏大脑,最要紧的是,由于高烧,很可能短期内二次发病,很容易引起并发症,她本来肺部就肺结核,加重病情,就很糟糕了,这几天要住院观察,我们小诊所不行,最好去二医院。”他看着何梓明说,“二医院我有同学做主任的,我去打个电话,争取弄到一个床位。”
“啊,太好了,谢谢林大夫!”霏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辛苦林大夫了。”
“何大少不用客气,都是朋友帮忙。”林大夫有点得意的笑道,“我去打个电话,这附近哪里有电话?”
“我带您去,在隔壁的报社有电话。”霏霏急急的要领路,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已经昏睡的妈妈一眼,焦急的问,“姐姐呢?”
“没事,你们快去,我在这看着。”
“嗯嗯。”霏霏感激的看了何梓明一眼,就风一样的打开了门,领着林大夫出去了。
大门刚带上,商依依就走进了房门,只见她红着眼睛,满脸的憔悴,她走到床前,看着饱受折磨昏睡了的母亲,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谢谢。”她转过头来看着何梓明,目光投向他笔挺精致的西装上的污渍和褶皱,她知道他是多么的洁癖。
何梓明看着她,怜惜的说:“等会我把你妈妈送去医院,这两天我去医院帮你照看吧。你就说你的兰心剧院要外出演出了。”
商依依跪在床前看着母亲,哽咽的说,“妈妈,女儿太不孝了。”
“你也是为了她们好,你不想让外人知道她们是你的亲人,怕被人害了,是不是?”何梓明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的说。
她点点头,“纳亲的时候我请了一个婆子扮我妈妈收了聘礼,好在这种卖女儿做小的事情,大户人家根本也不会在意谁是亲家,老死不相往来。”
何梓明心中不知作何滋味,他只是轻抚着她的头顶,指尖在她柔顺的黑发里轻柔的滑动。
“你别太担心了,你妈妈会没事的,这几天我会照顾的。”何梓明蹲下来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柔声说。
“不耽误你的事吗?”
“马上要走了,哪有什么放不下的事。”他自嘲的轻笑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项链,小吊坠是一个太阳和月亮连在一起,外围镶了一圈碎钻。
“我回来时路过一个店看到这个不错,随手买来送给你,毕竟我们相识一场,你上次也还给我留下柳叶耳坠,起码没给刘清远,他嫉妒的要死。”他好像没有心肺的笑道,“我要走了,也送个小纪念品给你,你喜不喜欢也都留着吧。”他说着解开环扣,细心的替她戴上。
她用指尖轻抚着胸前的吊坠,日和月,是他的明。
商依依凝视着他,她想说感谢亦或是推辞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泪像潮水一般不可抑制的上涌,终于冲破了眼堤,源源不断的滚了下来。
何梓明久久的看着她,心里哀叹了一声,伸手揽过她的脑袋放到了肩头。
暮色降临,最后一片晚霞黯淡了下去,商依依从黄包车下来,已是身心疲惫。她本想直接回到自己院子里去休息,不料刚进了门遇到了老曹。
“六姨太,老爷吩咐让您回来后去主厅。”
“哦?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还去主厅做什么?”商依依神色厌倦的问。
“过几天祭祖,二少爷从天津回来了,太太们都在主厅。”
商依依打起精神,绕过半月潭,径直的走向了主厅。刚迈过高高的门槛,就听到厅内欢声笑语一片。
“梓佑,在军校要好好遵守纪律,军校不比你们那散漫的中学,纪律严明,军法如山。”在人群中何远山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像以往的严厉,好似带着慈爱的笑意。
“是,阿爸,我不会惹事的。”何梓佑穿着一身军装,身形板正的立在一群女人中间,显出是个英气挺拔的少年。
商依依默默的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花团锦簇,父慈子孝。她眸中晦暗,只觉得眼中梗入了一根刺。
“哎呀,老爷,我们梓佑什么时候得意忘形过,一直都规矩又乖巧,年年在学校得奖。这入学才两个月就已经得了优等奖了。”三姨太林六六满腔的喜悦之情。
大太太在一旁笑得很不自然,“虽说梓佑是优秀,但是年轻的男孩子就是怕交了坏朋友,跟坏伴就糟糕了。梓佑,你要安心好好念书,不要结交狐朋狗友,老爷花了这么多心思和钱打点,你不要辜负了你阿爸的栽培。”
“我知道的,大妈。”只见何梓佑规规矩矩的点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