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用。蒲与荷不大高兴:“一日夫妻百日恩,将军连这条路都走不了,以后就更难摆脱这轮椅了。”
商佑夫妻两个皆是一愣,晋思齐没有半点表示,倒是云阳郡主坐不住了:“你怎能这般出言不逊?成何体统!”
“治下不严,门风败坏,这就是体统?”蒲与荷瞪着她,“正妻尚在,有人却妄想暗通款曲,这又是体统吗?”
“你!”云阳郡主横眉竖目,商佑却低声笑了起来:“小姑娘吵架,倒是有点意思。”
“谁要和她吵?是她先对我不敬!”云阳郡主突然哭了起来,“你还笑我,我回去要告诉太后娘娘!”
蒲与荷:“……”
说实话,她觉得宫廷戏里,有很多刻板角色,比如说蛮横无理的公主郡主,比如说邪魅狷狂的帝王将相,比如说蛇蝎心肠的后宫美人。
虽然照目前的进度来看,只有“娇蛮郡主”这一角色达成了。但为什么要为了个断腿渣男斗得你死我活?
我不理解。
蒲与荷很想把这四个字顶在脑门上。
崔衡又来打圆场:“云阳,太后娘娘近来在静养,你乖一点,别去打扰她老人家了。”
云阳郡主却甩开她的手,哭哭啼啼跑走了。
蒲与荷:“……”
好经典的古装跑戏,我小时候看的电视剧
好多都这么演。她目送着云阳郡主,直想叹气,都是配角的命,大家相亲相爱不好么?
她正发呆呢,秦舍意拱手道:“小女多有冒犯,还请圣上与皇后娘娘恕罪。”
商佑看看晋思齐,促狭道:“不向大将军赔礼么?还是说,秦卿也认为令爱所言甚是?”
“不敢。”秦舍意不卑不亢,商佑也没有难为他,直接放二人走了。
蒲与荷跟人并排走着,忽然问秦舍意:“义父,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做错了?”
“你是个仗义执言的好孩子,但有些话说出来也于事无补,反倒会引火烧身。”秦舍意温声说道,“义父只是希望你能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再去帮助别人。”
他看着蒲与荷,轻声笑着:“我自小养你到大,定是要你平安才好,你也应当明白我的心情。”
“嗯嗯,我知道。”蒲与荷连声应着,她望着秦舍意那张熟悉的可亲可爱的脸,又问道,“我为什么是你女儿啊?我从哪里来?”
秦舍意微微一愣,蒲与荷有点紧张,难不成她不该问?还是说她本该知道?
“要是为难,就不必回答了。”蒲与荷忐忑不安地往前走,秦舍意回过神:“你小时候问过我这个问题。”
“啊?”
秦舍意见她呆愣的可爱模样,莞尔:“你那时候也就四五岁,才启蒙不久,便来问我为什么我是你义父,当时我念在你年岁尚小,并没有如实相告,而后你便没有再追问。”
蒲与荷心想,难道我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特殊身世?
秦舍意与她说道:“回家以后,我再说与你听吧。”
“好。”蒲与荷应下,随人一道去了夏聆语那边。
那人早先喝了药,现在脸色已经好些了,但秦舍意说她是经年累月落下的病根,不容易好,还是要好生养着。他再开了张药贴,叮嘱她少量多服,顾护胃气,蒲与荷听了半天,还是一知半解。
夏聆语听到最后,轻声问他:“秦院使,将军可还好些了?”
“我今日为他行针,他腿疾已愈七八,但他心有郁结,这心病恐比身病重得多。”秦舍意规劝着,“夫人,承您抬爱,某如今便斗胆多劝两句。两情若是难长久,不如枝头各自飞,否则行到山穷水尽处,只会更伤人罢了。”
夏聆语注视着他,忽然红了眼:“秦院使与令爱,不仅长得像,性子和说话方式也像得很。”
“人在局外,考虑事情便多有不同,夫人不怨我多言就好。”秦舍意顿了顿,“改日我会送几个香囊来,置于枕边,有助夫人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