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些孤魂怨鬼最有效的办法是烧尽它们,但岑玉此次是来打探敌情的,弄出那么大动静对他的行动不利,也就只好作罢。
“等办完事再收拾你们这些东西。”
岑玉狠狠瞪了一眼水面下沉寂着的鬼影,不远处小船悠悠荡荡漂过来了。
……
“兄弟,无聊不?聊会儿天呗?”摆渡人坐在船舱里想跟岑玉侃大山。
岑玉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聊什么?”
“随便聊聊,比如,你叫什么,怎么死的?”
常年撑船,生活乏味得很。谢玄之不来,摆渡人无聊地想把自己按进黄泉里游两圈。这会儿逮着哪个坐船的鬼都想聊会儿。
“嗤——”岑玉嗤笑:“谁告诉你我死了?”
“?”摆渡人:“没死你来地府干嘛?不知道地府凡人不能来的吗?瞎胡闹,回去回去,我给你送回去……”
摆渡人骂骂咧咧地调转船头,他运气也忒不好了,碰上一个没死跑进地府的。这幸亏是还在黄泉,要是让他过了奈何桥,就回不了头了。别管死没死,阳间是回不去了。
这小子运气也不错,遇见我这么好心的摆渡人,要是旁的鬼,才不把你往回送,巴不得你就待在地府回不去才好呢。
觉得自己做了回好人,摆渡人心里还挺满意。
岑玉见摆渡人要调转船头,知道他真要把自己往回送的时候,不禁满头问号。
这撑船的是个什么品种的傻逼?
“你做什么?”
“送你回去,没死不要随便来地府知道吗?”
摆渡人也不是没脑子,听什么信什么,他看着岑玉确实也看出是亡魂又听对方说自己压根就没死,才猜测是跑错了片场的。
岑玉直接站起来,手上雾气涌动,微微眯着眼睛,说:“往对面去。”
摆渡人:“……”
摆渡人当真仔细打量了一番他手上半灰泛着黑色的雾气,眨巴了几下眼睛。
“行吧……你是客人你说了算。”
船头方向摆正,又重新向彼岸漂过去。
“那个……这位兄弟,冒昧问一下,你叫啥名儿呀?”
岑玉懒散地一抬眼:“劝你别耍花样。”
“我耍什么花样了,你可别冤枉我。”摆渡人大喊冤枉:“我就是想跟人聊会儿天而已……这一年到头的也去不了别的地方,来来往往的阴差忙着公务,亡魂赶着去投胎,也没几个跟我说话,我这不是无聊嘛?”
摆渡人摆出了委屈巴巴的失落神情。
岑玉嫌弃地别开了脸。“你无聊关我屁事。”
“别介,相逢即是有缘,咱俩好歹也有缘分不是。”
“我在这黄泉上待了几百年,也没见过几个活人,今儿偏巧碰上你了,你说是不是缘分……”
“行了行了。”岑玉被摆渡人吵吵的耳朵疼,皱眉不耐烦道:“记好了,你老子我叫岑玉,滚一边去,再敢讲话就活撕了你。”
摆渡人闭紧了嘴巴,默默地划动船蒿。
小船到岸,岑玉一跃而起,踏上彼岸。
……
摆渡人望着岑玉的背影,脸上的表情落下来,换上了一副沉思的神色。
……
穿过彼岸花遍布的那条路,就看见青石老桥,上面写着奈何桥三个大字。孟婆的身影刚刚走下奈何桥。
岑玉拨开人头攒动的鬼影,跟了上去。
直到前面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鬼影。
孟婆:“无常大人。”
“判官笔可找回来了?”
“是,找回来了。”孟婆取出判官笔递上,“它落入岑玉手中了。”
“哦?”
黑白无常拿了判官笔就要走,谁知道却听到了岑玉的名字,不由得侧目。“岑玉?”
“是。”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孟婆,跟我们去见府君吧,这事儿得和府君说明白。”
“老身这就去,劳烦二位无常大人了。”
黑白无常倨傲一点头,率先往大殿走去。
隐在暗处的岑玉使用法术隐藏身形,毫不犹豫地跟上。
他可听见了,鸡皮老太婆和黑鬼白鬼要去见府君,而且讨论的还是和他有关的。
这就不能不去听听了。
说不定就能知道些他想知道的东西。
大殿之上,府君高高坐于上首,看不清面容。
黑白无常三人:“拜见府君。”
“免礼,”府君:“判官笔可有消息了?”
“回府君,孟婆已将判官笔找回,还有一事要禀报府君。”
黑白无常奉上判官笔,府君一招手,判官笔飞到他手中。
判官笔失而复得,府君心情大悦。
“还有何事?”
孟婆缓慢地踱步上前,低着头:“禀报府君,属下此行是在岑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