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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2)

也是苦了那位谢氏子,谢氏为了这个名头说不得对他是又打又骂,可怜呐,还不定被宗族折腾成什么样呢。”

“张景韫”无奈地笑笑,说:“华月兄,你说的也太过耸人听闻了。毕竟是谢氏百年不遇的奇才,又是玄门当代第一人,怎么都不可能会受到此等不公正的待遇。”

“都说那姓谢的是当今玄门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可到底没比试过,我倒觉得景韫兄才当的起玄门第一人的赞誉。”

张景韫觉得华月绝对是在拍梦里的“张景韫”的马屁,这好话说的,跟不要钱似的。

显然“张景韫”也听出来了,他矜持地笑了笑,说:“华月兄不必给在下面子,在下自知不如谢兄,并不觉得见不得人,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华月张嘴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突然,前方一阵喧哗。两人抬眼望去,一行人穿过竹林走过来。

有人说:“谢氏来了。”

“前头那个,就是谢氏的奇才?”

“谢氏竟然舍得让他出来见人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奇了怪了,谢氏子怎么穿着道服?”

“……”

人们并没有刻意压制的声音张景韫听的一清二楚,想来那被讨论的人应该也听得见。

在这样的声音下,那一行人渐渐靠近,最前面的是个青灰色道袍的俊美青年。

他脸上带着温润的笑,环顾四周,视线朝着这边望过来,对上张景韫的目光。

那张熟悉的脸映入视线,张景韫心里大惊,是他?!姓谢的道士。

然后,张景韫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视线中的那张脸渐渐变得模糊,四周就像一个漩涡,所有的景象都朝着那个漩涡涌去。

“景韫兄,这谢玄之怎么出家了?”

耳旁,传来华月的惊讶的声音。

张景韫感觉到华月的声音慢慢变得不清晰,直至听不见,他只听到这一句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确认

秋风呼啦呼啦地敲打着窗子,躺在床上的张景韫猛的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过来。

看到熟悉的卧室,玻璃窗户没有闭合,窗帘被风吹的飘荡,张景韫轻轻吁了口气,把床边的金丝眼镜戴上。

刚才那个,不是梦吧?

想到那样的真实感,张景韫就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梦里的“张景韫”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还有那个道士,分明就是张景韫在谢家见到的那人,连一丝一毫的差别都没有。

从梦里人的谈话可知,那人也姓谢,谢玄之……

张景韫心想,他在梦里听到的谢氏,说的是京城谢家还是岭南谢家?

分明与对方只有一面之缘,怎么会有这样的遭遇。

张景韫一丝不苟的脸上生出疑惑。

如果不是梦,那些清晰地仿佛亲身经历过的感受又是怎么回事?

张景韫想了想,觉得关键还在那个道士,弄清楚他的来历,自然就知道梦境是真是假了。

他下床,穿好西装,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推门下了楼。

在楼梯上,和一个中年男人迎面相遇,张景韫往边上让了让。

“父亲。”

男人是张景韫的父亲,见此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声音没有起伏地嗯了一下,径直从张景韫身边走开。

张景韫停下脚步,直至对方上楼走远,他才转身向相反的地方下去。

张家的藏书阁在地下室,修建在山体中间,一进藏书阁就闻见扑鼻而来的气息,那气息里混杂着书架散发出的樟木香、古书的发霉味儿和燃烧未尽的蜡烛的气味儿。

藏书阁里面除了沉重高大的雕花书架,找不到一点现代化的东西,就连最简单的电灯也没有,全靠墙壁上一排排的蜡烛照明。

这是张家自古以来的规定,张家长辈对这些古书看的很重要,这些东西据说是几百年乃至上千年来张家一代代先祖的手札和术法典籍。张爷爷曾说,它们就是张家的传承,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保存它们,不容许后人有一丝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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