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小可娓娓道来”
祈为良脸一拉,拄着拐杖就要走,顾青民忙拦住“祈老先生不忙走,我长话短说!”
白虎堂周业生,青龙帮刘定邦,乃至一干士绅控制抱仙慈院,乃至整个盐场。
盐场自建立运输以来,需要县衙配合的手续文牒,顾青民都是被迫参与,半点发言权没有。
他知两伙帮派狼狈为奸,致使定崖县盐价高居不下,却没有办法挽救。
如今私自晒盐中毒就医者人数日益增加,以往定崖县民生还有生机尚存,如今越发严待,必须采取行动。
新一批盐货近日即将离港出航,文牒签章顺手办妥,明为官运,实为走私。
而近来,国教拨银救济难民的款项遭贪,不单单是周业生贪图小利。
白虎堂为开通盐场打点官僚,起码花空堂中大半积蓄,不止抬高当地盐价,更是各处搜刮金银。
周业生处世圆滑精明,与当地富绅联系密不可分。
尤其张府那位老爷,人脉甚厚,是白虎堂最为仰仗的靠山,打通的官僚,收买官吏建造盐场,朝廷必有高官作保。
“不过,皇商某薛关系不过初步建立,士绅不得不常露脸打点,席间用酒称兄道弟,利益一断,全作猢狲散。”顾青民一通分析,自认头头是道,充满了雄心壮志。
“春意浓头牌,名为引翠,听说是周业生的相好,她肯定知道白虎堂内秘辛,包括贩盐路线,利益划分。只要截住一个口子,老先生便可借助朝政势力,绊住那位皇商薛大人,让这批私盐扳正,落实各地官贩!私盐一旦不成,他们很有可能联络其它势力继续推进盐道,如果将引翠拉拢过来,便能随时掌控信息,定能事半功倍。”
“无能小儿。”祈大爷不屑道“就算你能拉拢个妓子来,她倒敢指认,你又敢抓?”
“小可打算养几名身手颇佳的捕快,只要能擒了贼王,其余又有何惧?只可惜上回踩了空,去的太不是时候。幸而,白虎堂从不将小可当回事,不曾放到心上,近日趁他们忙碌运输盐货一事,小可打算今晚再去一探!”
阿月道“引翠小姐,实则是周业生送与士绅张占的私养外妾。我曾见过这位小姐,她或许不是我们能拉拢的对象。这件事,也许您可以交给我一试。”
祈大爷听罢二人之言,摇头道“你们天真的可怜,这窝蛇鼠盘踞多年,在此地手眼通天,一个妓子,言语能有几分重量?莫说盐价高低你奈何不得,反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批盐货即将启程,祈爷爷,如果顺利走完前半程,再设法冠以审查名头,推迟三月春收盐进程,拖垮几方信任,继而下手如何?”阿月道。
“小后生,你怕是忘了,他们做的就是私贩营生,没了皇商瓜分利益,才正是最好时机!”
“晚生以为,白虎堂并非亡命徒,大概不敢轻举妄动,何况打通的贩盐路线,由薛大人掌控,周堂主若胆敢联合青龙帮贸然行动,触及相关人等利益,这条路必断。再度开通新道,并不容易。”
“此事牵连甚广,贩私盐视同谋反,是要杀头大罪,等闲不敢碰,上位者必然难以撼动!”顾青民道。
“是的,祈爷爷,所以晚生在想,如果能在此间斩断白虎堂财源流通,让两派自乱阵脚,推波助澜卸掉双方左膀右臂,也许能达到铲并目的。”
顾青民略惊,讷讷道“小可不过想拉低盐价,还未深想至此”
祈为良眯了眯眼,慢悠悠道“后生,凭你,想要斩断白虎堂财源流通,他们杀人如切瓜剁菜,毁尸灭迹做的信手拈来,查封白虎堂重点盘子,你究竟有几条命?”
阿月垂下目光,收敛清冽,显出几分温顺。
“抱歉,是我想的简单。”
顾青民舒了口气,笑道“少年意气嘛,难免高傲。”
“说来,老夫只知你名中单字为月,你究竟姓甚名谁,家中祖辈乃何许人也?”
阿月沉默片刻,却道“恕后生不方便表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