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决绝地与他摔玉断情,无所畏惧,现在反倒软弱起来。
虽然不愿承认,她心里一直对他有残余的卑微爱意,渴望他后悔可现在她知道,他固然爱她,但爱的高度绝没到他嘴上说的那样,什么“你离开我我就恨不得想死”云云——他更在意皇位,连醉酒呓语的也都是政敌。
怀珠闭上眼睛,想挣脱他的手。
陆令姜却偏执地紧锢着她不放,愈发想再甩自己几个耳光。真真是得意忘形了,婚前他就酗酒无度,若她胡思乱想要悔婚,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唯有将婚期一提再提,实实在在将她娶到手才放心。
耳畔听怀珠啜泣隐隐说:“……我不嫁你了,不了,我求求殿下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陆令姜迅而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死死埋入怀中,不给继续开口的机会。
“别说傻话。”
怀珠断断续续地饮泣着,之前一直不敢说,现在口子一开,决堤似地不断哀求他放过她。她既不敢改嫁旁人,也不吃了熊心豹子胆去谋反,只求远离腥风血雨的朝政争斗,做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陆令姜浮上烦躁,皇位和怀珠是他两样最重要的东西,势在必得,哪样都不能少。沉吟片刻,叫人送上一副雀牌来。
怀珠眸光晶莹,可怜巴巴地抱着膝盖,以为要被剥掉衣裳迎接一场疾风暴雨,却见他着了白寝衣,抹着雀牌,与她在榻上相对而坐。
“若能赢我,一切都随你。”
此时陆令姜的酒意已完全消褪了,深自懊恼方才的一时放纵。放她走是不可能的,但可以找些乐子哄她展颜。
怀珠知他好赌成性,从前与盛少暄等人沆瀣一气,玩得又浪又开,白白辜负了这张衣裁白雪、饱饫经史的书生相。从前她就和他玩过两次牌,无一例外是输的,即便侥幸赢,也是他放水放出一条大河。
陆令姜的唇缓缓靠近,浮上危险的热度,怀珠下意识偏头避开,怔了一怔,转换策略道:“殿下还想和我在一起?”
他凝固,诚恳地低喃了声,呼吸急促了几分,眼光亦呈现隐隐光彩,显得极为紧张,“你会答应吗?”
怀珠无情说:“不会。所以叫您别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