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预言家的子弹也从隔壁楼的三层呼啸而来,击中了琴酒的左腿。他不需要思考,也能想到刚才肯定不止基尔一个人开枪。
在场的组织成员都陷入了失明状态,只有三个卧底依然能够正常视物,频频使用眼神交流。
“旁边那栋楼有人在开枪。”
琴酒知道楼内的人短时间内很难突围,干脆让守在外面的人过去。“哈帕,你去干掉那家伙。”
“是。”
没过多久,他就听见了哈帕的声音:“琴酒,我……我刚踏进那栋大楼,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我退出来之后,视力又恢复了正常。”
“错不了的,松田阵平就在那里。”朗姆阴恻恻地插话,“多派几个人过去抓他。”
听见朗姆第二次提到松田阵平的名字,降谷零、诸伏景光和本堂瑛海都有些不安。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决定先按兵不动,暗中通知风见裕也带人过去救援。
“朗姆大人,敌我人数悬殊,我们恐怕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哈帕向他报告,“要是再派几个人过去隔壁,门口就要守不住了。”
“废物!”朗姆呵斥道,“其他人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解决叛徒,上楼去找基德和潘多拉!”
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枪声打断了朗姆的话。趁着组织成员们看不见,三个卧底都在趁乱开枪。加上预言家的远程协助,子弹起码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接连而至,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该死……到底是谁!”挨了一枪的基安蒂暴躁地吼道,“苏格兰,你不是很擅长盲射吗?快干掉基尔!”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厉的枪响——子弹穿透了基安蒂的肩膀,痛得她龇牙咧嘴,连枪都拿不稳了。
“混蛋!我叫你打基尔,不是打我!”
“我打的是基尔啊,你可别诬陷我。”
诸伏景光扛着狙击枪,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苏格兰在说谎。”贝尔摩德突然出声,“根据枪声判断轨迹,苏格兰打出的子弹确实是朝着基安蒂去的。”
都到了这个地步,诸伏景光也没打算再装下去。
他快速移动到掩体背后,用温柔和善的语气捅出了最狠的一刀:“不好意思,我也是卧底。”
就在众人震惊于基尔和苏格兰的接连叛变时,朗姆那边又传来了坏消息:“总部正在被人攻击,立即回援!”
“可是我们……”贝尔摩德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射中了她的腹部,她捂着伤口退了几步,警惕地戒备四周。
“朗姆大人,我们之前安插的棋子被抓了!”
“ division de paris est attaée!(巴黎分部受到攻击!)”
“what the fuck is this??we were suddenly surrounded!(这是什么鬼??我们忽然被包围了!)”
“搞乜啊?丢喇妈,点解突然间咁多差佬噶?(搞什么?丢你妈,怎么突然这么多警察?)”
……
朗姆被这些铺天盖地的求救消息弄得焦头烂额,想联系boss又联系不上——自从那次分别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见过boss了。
朗姆与琴酒关系不好,但这次行动的主要指挥还是琴酒。他不在现场,只能对自己的亲信下令:“波本,快点把宝石带回来。”
“是。”降谷零顺从地应答一句,抬手就给了琴酒两枪。
琴酒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中了一枪,受伤的左臂一时行动迟缓,反击的子弹也没打中。
“可惜,我也是卧底。”
降谷零一枪打落琴酒的武器,看着诸伏景光和本堂瑛海联合制服其他人,持枪对准了琴酒的脑袋。
“波本?!你……”
他一直记恨着朗姆对松田阵平严刑逼供、百般折磨。如今胜券在握,心中陡然有种报复的畅快。
“没想到吧,朗姆先生?您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看来您剩下的那只眼睛,也不过是装饰品罢了。”
“该死,怎么一夜之间全乱套了!”
朗姆还没来得及骂人,就被降谷零切断了通讯,气得用力拍桌。
“朗姆先生,外面有人攻进来了!”一名黑衣人推门进来,“情况紧急,请尽快撤离!”
作为一个惜命的人,朗姆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在下属们的护送下匆匆离开了总部控制室。
这种时候乘坐电梯太过危险,于是朗姆选择了楼梯。他的腿脚不像年轻时那样利索,花了点时间才跑到一楼。
“砰砰砰!”伴随着雷鸣似的枪响,护送朗姆离开的几名黑衣人纷纷倒地。
朗姆悚然抬眼,只见楼梯口站着一名头戴针织帽的男子。
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
持枪者有着狼一样的眼神,苍绿的眼瞳中寒芒森然——但这匹「狼」并非猎物,而是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