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靺鞨士兵的水战水平并不高,上次攻陷汴梁纯是因为敌手太弱,闻风而逃并未抵抗,这次他却没底,只能又安排了河北的汉人签军协助,每日用鞭子抽着修船、练兵。
大热的天里,签军和他自己的军队都苦不堪言。靺鞨军在战船上吐得昏天黑地,而签军则是不挨鞭子就不出力,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毫无战力。
当然,这样一支拥有几千艘大小战船的军队在黄河几处关隘上穿梭往来,震慑人的架势还是有的。
汴梁方面很快又派了人过来,送了犒军的粮草,也说了些好话,但是送太子为质一事始终没有首肯,而是苦口婆心地劝说温凌:“冀王请设身处地想一想,太子是我们官家的独子,即便知道大王一定会以礼相待,也舍不得呀。”
温凌道:“是啊,你知道我会以礼相待,何必担忧呢?”
来使觉得跟这个蛮夷真是鸡同鸭讲。
温凌又问:“咦,章相公呢?”
“章相公身体不适。”
温凌冷冷道:“那可不行,章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要问你们官家要人!”
来使只能又不说话了,嘿然陪笑而已。
温凌最后问:“我还真有点搞不明白你们官家,句句不应,是他有决心能抗衡我了?还是他另外抱上了老粗的大腿,以为可以把我一脚踹开了?”
见来使面色很不自然,他冷笑道:“前此,我从析津府一路深入河东、攻破汴梁,是何等实力不用我自己吹嘘;如今河东河北都是我的,我不缺补给,不缺城池,不缺兵源,比上次更加强大;至于他以为我国太子幹不思能听信他的鬼话,也未免太不懂我们的勃极烈制度了,我们靺鞨举国上下的意思都是一致的,太子也不能挖我的墙角来与你合作。我劝你们官家还是早点与我合作,不要闹到难以收场!”
他一番威胁的话说完,心里是虚的。
晚间要招待来使,少不得酒肉歌舞,热闹非凡。
舞伎们满身都是热汗,旋转着跌落入汴京来使和靺鞨将官们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