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长子,为了撑起门庭,十几岁就上战场挣军功了。那日我看见他身上有好多伤疤,还怪心疼的。”
黎又蘅挑眉,“这都心疼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是谁,说什么被人家瞧一眼就心慌,我看你那不是心慌,是心动吧。”
沈徽音性情温柔平和,什么都写在脸上,被她调侃,脸颊微红,轻拍下她的手,“你别笑话我,两个人相处本就是要慢慢磨合的,我那个时候不了解他,的确有些怕他。”她又问黎又蘅:“那你对袁彻最初的印象是什么?”
“一开始嘛……”黎又蘅回想着刚成婚的那段时日,其实没有什么好印象,非要说的话,她的评价是:“我觉得袁彻就是个无趣的老古板。”
石板铺成的小径蜿蜒曲折,绕过假山,便能看到水榭内的人影,她说的话也清楚地落入耳中。
袁彻定在原地,秋风阵阵,却吹不动他板正的袍角。
在外面没有看到马车,他不知黎又蘅是否已经走了,便想进来看看,却意外地听到了这一句评价。
隔着蔷薇花架,他望着倚在美人靠上的人,日暮的余晖碎在他的眼底。
最亲密的事做过,也在彼此的怀中温存过,他以为二人相伴的日子久到足以生情,以为她对自己至少是有一些喜欢的。
原来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无趣的老古板?
听起来很不堪,但低头看一眼那玉印,又觉得中肯。
谁会送女孩子这样的礼物?无趣得很。
扑通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入水中,平静的水面皱起一层波纹。黎又蘅偏头,绯色衣角从蔷薇花架旁一闪而过,没入假山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