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荒废了。”

&esp;&esp;“一次都没显灵过……”

&esp;&esp;……

&esp;&esp;“圣母大人说在华山下船，你们就让她下船了？”九头虫揪着一个妖怪吼道：“你们长没长脑子的！长没长脑子！”

&esp;&esp;“圣母大人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啊！小的不敢不从啊！”那妖怪吓得跪地磕头。

&esp;&esp;所有的妖怪都扑通扑通地跪倒在地。

&esp;&esp;狂风在耳边怒吼着。

&esp;&esp;猴子呆呆地站着，看着跪得满地的妖将，眨巴着眼睛，缓缓松开了拽着角木蛟绳索的手。

&esp;&esp;“华山……华山……她终究还是去了华山。”他苦涩地笑，躬身捡起掉落甲板上的刺绣，呆呆地望着那只原本被他嫌弃的，糊成一团的丑陋鸭子。

&esp;&esp;“大圣爷，华山距离这里不远，我们现在过去，一下就能将圣母大人找回来！”

&esp;&esp;猴子紧紧地攥着那刺绣，紧紧地捂在胸口，紧紧地咬着牙。

&esp;&esp;那锥心的痛楚又是来袭。

&esp;&esp;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着。

&esp;&esp;一手扶着船舷，他深深闭上双目，静静地站着。

&esp;&esp;“大圣爷，得快点出发才行。”

&esp;&esp;“圣母大人把所有的玉简都留了下来，去晚了就不知道往哪里找了。”

&esp;&esp;“是啊，大圣爷，快出发吧！”

&esp;&esp;所有的妖怪都在他耳边呼喊着。

&esp;&esp;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忽然溢出，鲜红的颜色滴落在地，缓缓流动。

&esp;&esp;所有的妖怪顿时都惊呆了，牛魔王连忙要过来搀扶，却被制住。

&esp;&esp;“不了。”他缓缓地摇头，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低声道：“既然她已经选择远离了这个漩涡，就不要让她再回来了。那里，对她来说才是最好了。谁也……不许去找她……”

&esp;&esp;……

&esp;&esp;绣工精致的白色布靴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杨婵一步步地前行，走入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圣母庙。

&esp;&esp;庙宇中远远传来人声。

&esp;&esp;“圣母在上，请受小人三拜，此行前往京都寻先父旧日的关系谋职，若是能高就，在下必定回来还神，为圣母塑金身。”

&esp;&esp;拨开垂在门前的藤蔓，杨婵看清了跪在殿堂中的是一个衣着破烂，背着包裹的书生。

&esp;&esp;“金身有何用？”杨婵哼笑道。

&esp;&esp;“谁！有人！”那书生惊叫道。

&esp;&esp;杨婵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esp;&esp;“难道是圣母显灵了？”那书生呆呆地仰着头望向已经风化得看不清容颜的圣母像。

&esp;&esp;憋了半响，他跪正姿势，“咣咣咣”地磕了三个响头。

&esp;&esp;“圣母说金身无用，那便换一个，只要能高就，圣母认为该如何还愿，小人就如何还愿！”

&esp;&esp;杨婵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那只负心的臭猴子，想起没有被遵守的诺言，想起高坐凌霄宝殿上的那个不念亲情的舅舅，想起手握重兵却没有勇气反天的，那个被誉为三界战神的哥哥……

&esp;&esp;命运赐予了她无比高贵的出身，却也赐予了她一生的颠沛流离。至始至终，都是环绕着这三个人，无论如何拼命追赶，到头来却都是一场空，无可挽回。

&esp;&esp;既然如此，何不当一次命运的主人呢？

&esp;&esp;六角的花儿在这一刻盛开。

&esp;&esp;她淡淡的笑着，凛若冰霜。

&esp;&esp;“真的，什么要求都行吗？”

&esp;&esp;“什么都行！”那书生连忙喊道。

&esp;&esp;“那好。”杨婵轻声道：“若是到时你反悔，我就要了你的命。而且，包你永世不得超生。”

&esp;&esp;“谢圣母恩典！谢圣母恩典！”

&esp;&esp;寒风中，她静静地站着，似乎又恢复了原本的冰冷，变成了遇见猴子之前的，那一朵独立世外的倾世白莲。

&esp;&esp;……

&esp;&esp;绝望，也可以是一种力量。

&esp;&esp;只是，不知道这赐予他人无尽苦难的苍茫尘世，是否已经准备好了承受这绝望女子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