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谢露蝉暴跳如雷,指着妹妹大吼一声:“你……你竟如此不知羞耻、败坏门风,你……你……”
&esp;&esp;一句话没说完,他一头向前栽绝,竟尔气晕过去,不省人事。
&esp;&esp;那员外似怕摊上人命官司,见此情形,再骂两句,便领着家人急匆匆走了。
&esp;&esp;“师父,你说的人就是他?”
&esp;&esp;谢露蝉着路边摊位后面的那个满脸横肉,衣襟油得能拧出二两猪大油的的大汉,一脸木然。
&esp;&esp;万松岭道:“不错,这个人叫李达庸,是一个屠户。生辰八字四柱,年月日时,各有阴阳之属,一阳三阴者,三阴克一阳,得五行一属,即一命;而两阳两阴者,阴阳相抵,亦得五行一属,一命;而命里有三个阳字时,三阳克一阴,可得五行两属,即两命!
&esp;&esp;这个人却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人,四阳鼎聚,天佑之命。你莫他操持贱业,但命格之硬百年一遇,我道家弟子殷勤艰辛修身百年、堪悟大道,方得正果成真身,但他这命好之人,甫一生下来就是个“真人”,不容易啊!他已先后娶妻两人,都因他命格之硬,早早离世,也唯有令妹这样命带孤煞的人,与他相生相克,方才可得长远。”
&esp;&esp;“妹妹……,嫁给这样的人么?”谢露蝉嘴角抽搐了几下。
&esp;&esp;万松岭微微乜着眼睛,瞟着他的表现,心暗暗冷笑。发生在谢家的事他当然都知道了,那本来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两个寻花问柳的士子是他的人假扮的,那个员外却是莫言四处打探,找来的一个曾被谢雨霏骗过的人。
&esp;&esp;谢露蝉是个极重门风的人,先是被他知道妹妹水性杨花,在外面与些士子纨绔鬼混,败坏名节,不守妇道。又被他知道妹妹伙同他人以色诱人,坑蒙拐骗,这双重的打击,再加上她的天煞命格,还不足以抹杀他心的亲情么?
&esp;&esp;万松岭深谙他人心理,他有十足的把握,谢露蝉知道了妹妹放荡无耻的丑行,诈骗钱财的行径,这种痛恨和伤心足以抵消他对妹妹的骨肉亲情,这时他为了自己前程的考虑、为了谢家的清誉,哪怕挣扎再久,最后一定会乖乖听从自己的安排。一个这样的女人,配一个屠夫都是高攀了,他还想挑剔什么?
&esp;&esp;把那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嫁给这么一个屠夫……
&esp;&esp;万松岭暗暗狞笑起来,李达庸的确娶过两个老婆,却不是被他克死了,一个是不堪他酒醉就痛殴自己的生活,跳井自杀了;另一个根本就是被他打得不堪忍受,卷个小包袱与人私奔了,让那谢雨霏落得这般下场,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esp;&esp;着瞪着一双牛眼,挺着粗如猪鬃的络腮胡子,腆着大肚子正在剁着猪肉馅的李屠户,万松岭眼的笑意更愉快了。
&esp;&esp;谢露蝉神色变幻,挣扎良久,终于咬了咬牙:“好,我听师父的,这就与他谈谈……亲事!”
&esp;&esp;“谢家怎么样了?”
&esp;&esp;夜色深沉,青渗渗的灯光照着万松岭青渗渗的脸,显得有些阴森。
&esp;&esp;莫言道:“谢家兄妹吵得不可开交,谢露蝉那傻小子扇了妹妹两记耳光,谢雨霏寻死觅活的要上吊,李屠户又找了坊长和街邻拿着婚书门逼亲,嘿嘿,真是好生热闹。”
&esp;&esp;万松岭阴阴笑道:“还不够热闹,等明天人们发现我们这里人去室空,所有的人和钱都不见了,找到我那好徒弟家里去,权贵缙绅,各施本领,各走门路,逼着他谢露蝉这唯一与我们有关的人要我们下落的时候,谢露蝉也只好自杀以谢天下了。”
&esp;&esp;他又扫了一眼,莫言、赵小乎已经准备妥当了,一人肩上背了一个大包袱,里边沉甸甸的都是这些天骗来的钱财,万松岭一摆手道:“趁城门还没关,马上走!”
&esp;&esp;三人刚要往外走,房门忽地撞开了,谢露蝉从外边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气呼呼地道:“师父,李屠户明明是喜欢殴打娘子,迫她跳井,你怎么……”
&esp;&esp;他一眼清三人模样,不由吃惊道:“你们……你们这是……”
&esp;&esp;莫言神色一冷,猛地扑上去,掩住他的嘴,将一柄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胸口。
&esp;&esp;谢露缇“啊!”地一声惨叫,掩着胸口倒了下去,鲜血自指缝间激射,他那大张的双眼满是惊骇和不敢置信,似乎至死都不明白他可亲可敬的师父和老实本份的师兄为什么要杀他。
&esp;&esp;万松岭皱了皱眉道:“杀他做甚么,咱们又不是除门人,我风门杀人,应该杀人不见血,让他被人逼得走投无路自己寻死,方显我风门手段。”
&esp;&esp;莫言在靴底